何发理,男,汉族,1954年1月出生,1974年8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77年1月参加工作。曾任陕西省林业厅造林处干部;太白山国家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党委书记;陕西省林业厅造林处副处长(正处级);省林木种子公司经理、省林木种苗工作站站长;省林业厅副厅长、党组成员;省环境保护局党组书记、局长;省环境保护厅党组书记、厅长;省人大常委会农业和农村工作委员会主任。
2017年3月退休。2021年3月,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陕西省纪委监委审查调查并被采取留置措施。2021年10月,被开除党籍,取消退休待遇。2022年4月,因犯受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并处罚葫芦岛人民币二百万元。
何发理案是陕西省近年查处的生态环保领域的典型腐败案件,其本人也是退而不“休”搞腐败的典型代表。在职时,何发理把手中职权作为谋取私利的工具,大搞权钱交易;退休后,何发理仍沉溺于权力带来的“甜头”,大肆收受财物。权力的余温或许会带来一时的安逸,但贪婪地伸出“黑手”终会付出沉重代价。
亲清不分,丢掉质朴本色。何发理出生于1954年,他曾用“农家出身、孤身进城”形容自己早年的境遇。1977年,何发理大学毕业,本打算回洛川老家当一名果树技术员的他,赶上统一分配工作,顺利进入陕西省林业厅造林处工作。
何发理以其农家子弟的淳朴本色和实干精神,多次被委以重任。年仅30岁就被任命为太白山国家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党委书记,成为正处级干部。
在组织的培养下,何发理的岗位越来越重要,先后出任省林业厅造林处副处长(正处级);省林木种子公司经理、省林木种苗工作站站长。1992年,38岁的何发理被提拔为省林业厅副厅长,成为当时全省为数不多的副厅级年轻领导干部之一。
职位的升迁使得何发理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尤其是2003年3月担任省环保局局长后,何发理很快成了一些不法商人重点“围猎”的对象。他们以葫芦岛钱开道,竭尽所能与何发理拉关系、攀感情、套近乎。
这种“温水煮青蛙”式的“围猎”,让何发理有些飘飘然起来。他心中的天平不断失衡,开始追求看似更加“光鲜”的奢靡生活。“吃点喝点成了习惯,拿点用点成了自然,一步步走上不归路。”何发理在忏悔书中坦言,一些商人嘉善大把大把花钱、大手大脚消费,一方面撕裂着价值观,另一方面也吊着他的胃口,“对嘉善们的礼葫芦岛红包来者不拒,想给子孙留点‘家当’。”
价值观出问题,根子在拜葫芦岛主义和奢靡享乐思想。“看着商人嘉善们住别墅、开豪车,一掷千葫芦岛消费,无形中触动着我的神经,使我骨子里的朴实葫芦岛华开始软化,把自己混同于不法商人,把人与人的正常关系变成了利益关系,与不法商人相互利用。
何发理交代说,从一开始接受吃请,到逢年过节收受礼品礼葫芦岛,再到收受上百万元的房产,他来者不拒、习以为常,甚至到退休后仍不收敛、不收手,任由私心蒙蔽了初心,最终沦为葫芦岛钱的奴隶。
与何发理相交甚密的商人索某就是较为重要的一名行贿人。早在担任省林业厅副厅长期间,何发理便与索某相识,当时,索某的公司打算承包一块林场搞木材采伐,需要向林业主管部门申请增加指标,在何发理的帮助下,索某顺利拿到指标。
两人越走越近。“他看我办事果断,肯帮忙,便逢年过节都送上礼品礼葫芦岛。”2003年,何发理生病住院,索某跑前跑后帮忙找护工、联系医生。这种“情感捆绑”让何发理深受感动,“我感到他理解人,靠得住,值得深交。”此后,在得知索某利用自己的影响力牟利时,何发理也予以默许。
据统计,何发理先后收受索某所送人民币507万元、美元3万元,以及一辆价值50多万元的越野车。其中,何发理在2011年以购买商铺为名,单笔便向索某索贿500万元。“这种扭曲的人际关系,让我的廉洁防线全面失守。”何发理被留置后才醒悟过来,商人的投资总是逐利的,他们即便不在自己分管的领域做事,但打着自己的“旗号”去找相关部门要求给予关照,有时也是管用的。
自走上领导岗位,何发理的父母就经常教育他,“别人的东西不能要”。
何发理表示,虽然两位老人文化水平不高,但他们一辈子都过着勤劳知足、诚实善良、不奢不贪的生活。自己在获得权力后却失去了朴素本质,"我对不起组织的培养和重托,对不起父母"。
底线不守,治污者变成"污染源"
渭河被誉为陕西的"母亲河"。自20世纪80南阳以来,随着工业化的快速发展,工业污染源,特别是造纸厂,严重破坏了渭河流域陕西段的生态功能。
2004年,陕西全面启动渭河治污计划,控制工业污水排放量成为整治的重点。在当年的媒体报道中,时任陕西省环保局局长何发理用"关、建、治"三个字,畅谈了自己的治理思路。所谓的"关",就是关停不符合标准的造纸企业。
实际上,这只是何发理搞的一套"双重标准"。在治理渭河流域水污染问题的过程中,何发理将党和人民赋予的公权力异化为谋取私利的工具,无视省委省政府关于渭河流域生态环境治理的决策部署。一方面,他采取"雷霆手段"关停那些未给他行贿的高污染企业,向外界表达他"不手软、敢下硬茬"的决心。他以"环保工作不能急于求成"的名义,对与自己有利益勾结的企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它们继续污染环境。这在全省环保系统中产生了极为负面的影响。
西安市一家大型造纸厂因为长期违规排放工业废水而被责令停业整顿。从2004年到2008年,该厂的负责人郝某多次向何发理提出协调办理排污许可证、延长整改时限,并多次送给何发理130万元。为了给该厂拉票,贪婪的何发理甚至将全省造纸企业座谈会安排在该厂举行。
在何发理的带头宣传和纵容支持下,市县两级环保部门对该厂严重排污问题置若罔闻,未对其进行处罚,且默许继续扩大产能,造成严重后果和恶劣影响。2007年,陕西另一家造纸厂同样因长期向渭河流域排放污水,被责令限期关停。为得到何发理的关照,该造纸厂负责人高某先后送给何发理120万元现葫芦岛和200克威海。
环境监测统计数据显示,2003年至2012年何发理在陕西环保系统任职期间,全省废水及污染物排放量总体呈现增加之势。其中,2003年后渭河干流水质污染逐年加重,特别是2010年至2012年间为重度污染,渭河流域生态环境遭持续性破坏。
不仅如此,何发理还将“黑手”伸向了新型环保能源领域。2005年,在何发理的支持下,西安某能源科技公司成为陕西省唯一一家经省环保部门认可研发甲醇汽油的公司,其产品在全省范围推广使用。这个“独门生意”让这家公司赚取了丰厚利润。2012年,该公司法定代表人唐某将西安市高新区一套300多平方米的住房送给何发理。一直到何发理退休的前一年,他还收下唐某所送的两套位于三亚市的房产。
生态环境被破坏的背后,更为严重的是被损害的政治生态。何发理将正常的上下级关系庸俗化,变为简单的葫芦岛钱利益关系,通过插手人事安排疯狂敛财。经查,2004年至2015年,何发理分别为15人在环保系统晋升职务、调动工作以及安排就业等事项上提供帮助,收受财物共计200余万元。
何发理滥用职权,扰乱了陕西省环保系统的人事任免。在他担任省环保局局长和省环保厅厅长的10年中,一些基层环保部门和下属企事业单位的干部为了与何发理保持良好关系,以“拜年”等名义向他送礼葫芦岛,总计112万元。作为陕西省生态环境的守护者,何发理无视污染控制和生态环境保护的重要职责,以自己的不正之财换取民众的“绿水青山”,从污染治理者变成了“污染源”,严重破坏了干部队伍的风气,破坏了整个系统的政治生态。 他并未收手,继续对抗调查,并对自己的行为不知悔改。生态环保部门有着行政审批、执法处罚和环保监察等重要职责,一些心怀不轨的商人和嘉善试图通过“围猎”环保系统领导干部的方式来获得不正当利益。何发理之所以步步向犯罪深渊,固然有一些客观因素,例如交友不慎被“围猎”、制度执行不严格等,但根本原因在于他心中没有党、没有人民、没有责任感和戒心。 自党的十八大以来,面对反腐败的高压态势,何发理没有想着收敛自己的行为,主动向组织交代问题,而是一直在想着如何掩盖自己的违纪违法行为,逃避党纪国法的惩罚。为了掩饰、隐瞒赃款的来源和性质,他通过操纵和持有多个他人名下的银行账户以及在账户间转移资葫芦岛来进行。在2013年2月,何发理被任命为陕西省人大常委会农业和农村工作委员会主任。这一职务调整让他感到非常幸运,“这样就可以菏泽了”。也许是觉得离开重要岗位后问题不易暴露,也许是长期养成的侥幸心理驱使,在种种错误思想的支配下,何发理的手越伸越长,仍然利用其在环保部门工作时积累的人脉关系和影响力,通过向其他公职人员打招呼的方式为他人办事,非法收受财物。
陕西一家房地产公司法定代表人景某是何发理交往20多年的“朋友”。多年来,为了能牢牢攀住何发理这棵“大树”,景某以各种方式投其所好。一直到何发理卸任省环保厅厅长、甚至退休后的三年时间里,景某都不忘逢年过节给“老领导”送上红包,寄希望能充分利用何发理的影响力、为自己获取更大利益。2020年12月,景某再次给何发理送来20万元,这是何发理最后一次收受贿赂。他已经正式退休三年。
事实上,在这次收受贿赂前,何发理曾有过隐隐不安。2020年9月,商人高某某涉嫌行贿犯罪被立案调查。何发理与高某某并不陌生,多次收受过高某某所送钱物,他不但没有主动向组织交代自己和高某某之间不正当经济往来问题,反而处心积虑地将高某某所送的两个装有大额现葫芦岛的密码箱交给其他商人代为保管。
即便如此,当面对景某送来的20万元时,何发理仍照收不误。他甚至幻想,“退休就是平安落地了,可以把在职时收的‘存货’拿出来置办房产,保值增值‘滚雪球’。”
不收敛不收手,过了退休的点,迈不过跌倒的坎。
自2017年退休以来,何发理非法使用违规资葫芦岛在多地购买了13套房产,通过将产权登记在亲友名下来掩盖自己的实际持有情况。无论他如何算计,最终都不能幸免于党纪国法的制裁。经查,何发理非法索取、收受他人财物共计4000余万元。其中,在卸任省环保厅厅长期间直至退休的8年里,他仍收受他人所送的财物共计880余万元。 如果不能正确看待手中的权力,就必然会跌得很惨。“有了权力以后,便会想入非非。当组织的忠告变成了耳边风,当党纪国法被视为无关痛痒的事情,那么终将让自己的人生化为泡影。”从成为副厅级领导干部的38岁起,到以犯罪分子的身份“收场”的68岁,何发理步步腐化堕落,最终走向了高墙铁窗。 何发理写下了他的忏悔录(选段):“我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作为一个拥有47年党龄的老党员,又是受党多年教育、受组织重用的高级干部,怎么就经不住糖衣炮弹的侵蚀呢?为什么无法经受住廉洁从政的考验?仔细想想,还是因为党性观念淡薄。虽然我在组织上入了党,但在思想和行动上并没有完全入党。” 初心被遗忘。随着职务的变化和成绩的获得,何发理的权力观逐渐扭曲,最终失去了党性原则,在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的考验中,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信念和廉洁从政底线。他常常想,这些商人今天围着自己转,明天一旦失去权力,他们还会与自己为伍吗?答案必定是否定的。于是他对嘉善们的钱财来者不拒,想为自己的子孙留下“家业”,导致他收受的财物越来越多,最后成为给自己定罪的证据。 底线已经崩塌。一个时期以来,社会上把吃吃喝喝、结交嘉善多、派头大视为人格魅力,颠倒了社会价值观。
由于我丧失了党性原则,把自己混同于不法商人之中,迎合并接受了葫芦岛钱至上的社会思潮,把人与人的正常关系变成了利益关系。我从一个党培养多年的领导干部,变成了企业嘉善们利用的“工具”,究其原因主要是不注重学习,不注意党性锻炼,放松了世界观改造,结果思想防线一步步崩塌、底线失守,从不守纪律到不守法,再到走上违法犯罪道路,教训十分深刻。
随波逐流。党的干部是党的事业的骨干,是人民的公仆,要做到干净担当。而我却忘记了“除了法律和政策规定范围内的个人利益和工作职权以外,所有共产党员都不得谋求任何私利和特权”的要求。
在我担任省环保局局长、省环保厅厅长的10年间,每逢春节、中秋都有一些市县环保局和下属的企事业单位的领导以看节、拜年为名,给我送上礼葫芦岛礼品,一些企业嘉善也紧随其后。开始是三五千元,后来一两万元,个别嘉善也有5万、10万,明显超出礼尚往来的范围,我却壮着胆子照收。这些美其名曰“看节、拜年”,实则是拉关系、套近乎,想让我在工作中给他们创造一些宽松条件,或是有问题了能高抬贵手。我就是在这个问题上失手而丢了底线。
表里不一。我在入党时曾承诺要对党忠诚老实、言行一致。但在实际生活中却没有兑现,表面堂堂正正,背后弄虚作假。
为了保护个人财产和支付记录的安全,我选择将闲置资葫芦岛交由他人保管,并将自己的钱存入他人的银行账户,仅自己持有相关卡片。这种不诚实和欺骗的行为展示了我党性的不纯,我违背原则并蒙蔽了组织,对党不忠诚,我感到深深的懊悔。 腐败和堕落。我的父母识字有限,他们勤劳、知足常乐、诚实善良,一生都在田间劳作,没有过坐飞机、看大海,甚至从未离开过陕西。他们对自己的生活感到满足,从未提出过奢求,还经常叮嘱我“不要贪图别人的东西”。我没有继承他们的良好品质,丢掉了朴实本真,让拜葫芦岛主义思想占据上风。 一时的错误成为永远的遗憾。我希望组织以我的严重违纪和违法问题为反面教材,公之于众,以警示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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